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合阳的民间故事,史耀增丨合阳民间俗语里的民俗

人气:436 ℃/2024-01-30 20:17:21

合阳民间俗语里的民俗

史耀增

社会生活民俗

有钱没钱,灶火门儿朝南

合阳农村人习惯把烧火做饭的炉灶称为“灶火”,填柴搭炭的灶口则叫“灶火门儿”。“有钱没钱,灶火门儿朝南”是合阳一句民间俗语,除非是个别家庭因灶房里的地形限制,不得不作一点变通之外,绝大多数农家的灶火门儿都一律是朝南的。这是何故?按照中国古老的五行观念,把五行、五方与十天干搭配起来,便是东方甲乙木,南方丙丁火,中央戊己土,西方庚辛金,北方壬癸水。南方是火位,灶火门儿朝南,炉膛里的火肯定很旺,也象征着家业的红火。人们还认为,从南方吹来的风是带有财富的薰风,让灶火门儿接纳这从南方吹来的风,就会增加家中的财富。灵泉村南城门上的匾额题着“财阜南薰”,旧日和阳村南湾巷南头的梢门上方大书“薰风自南”,井溢村张家南城门上砖刻的“化被薰风”,都是取这一层意思。

火的发现是人类进化史上的重大事件,由生食改为熟食则是人类生存方式的一次巨大飞跃。在合阳人过去的观念中,认为数代人同住一院,同在一个灶火吃饭是家庭兴旺的一种标志,所以在族谱等地方史料中,常常可以发现某村某家弟兄几人子孙数代不析爨的记载。儿子长大成人,都娶了媳妇,便要分开生活,另起炉灶,叫做“分火”。新的灶房里灶火盘成之后,要从老灶火里分出烧得通红的炭块或木柴,放到新灶火里,添上柴或炭,拉动风箱,让灶膛里的火烧得更旺,预示着这个小家庭新生活的幸福美满,红火向上,也寄托着老人对后代兴旺发达的美好祈盼。

两个不撇火

农村里有些人为了些许小事闹得不合,平时见面不搭话,碰到红白喜事也不往来,旁人说到他们时便会说,两个不撇火!

撇火,是合阳农村人过去获取火种的方法,许多家庭妇女烧火做饭时也会拿火镰撇火,甚至有的人能熟练到摸黑撇火点灯,直至上世纪五十年代还有的抽旱烟的老人仍使用火镰,而不习惯使用农村人称为“洋火”的火柴。

撇火的工具有火镰、火石(学名为“燧石”)、媒纸(农村人俗称“媒头子”)、棉绒以及装媒纸的竹筒。火镰是月牙形,刃薄,加上好钢;上端与皮制的用来装火石的小袋连在一起,袋上有盖,盖下端有扣子,可以开合。有的火镰做得十分讲究,皮袋上镶着白铜皮制成的图案,经过长期手的摩挲,明光锃亮,现在已成为极为难得的收藏品。火石是乌黑的小石块,过去在地里锄地时经常可以碰到。人们见了便拾回去放在窗台上备用。媒纸即农村人抽水烟用的火纸,从外地运来,据说是用竹子制成的。不过撇火用的媒纸不像抽水烟的媒纸捻得那样只有筷子粗细,而是有拇指粗细,10厘米左右长,平时装在一个小竹筒里,以防揉烂。小竹筒的下端是竹节,上端则削成马蹄形。棉绒一般是旧衣服里拆下的烂套子,弄蓬松了,便于着火;有的人还将嫩灰条菜捣烂了,挤出汁液浸润这引火的烂套子,然后晾干使用,因为灰条汁里含有硝质,更易燃。

撇火时把媒纸从竹筒里稍往出拉一点,贴在马蹄形部分,按上一小团棉绒和火石,用火镰在火石上由里向外撇,火石上冒出的火星溅在棉绒上,引燃棉绒,再引燃媒纸,这时用口轻轻地吹,使媒纸着得更旺以至腾起火苗,便可以用来抽旱烟或点燃灶膛里的柴火了。

两个人不说话,便不会进行语言交流,更不会撞击出思想的火花,这就跟火镰不在火石上撇(击打)便不会冒出火花一样,所以农村人说两个人不说话是不撇火,实在是形象而生动的比喻,可惜对于从未见过火镰撇火而用惯了各种新式打火机的年轻人来说,是不会理解这种比喻的贴切性的。

紧说捞饭,汤都上来咧

捞饭是合阳人过去的日常饭食之一,原料是用谷子碾成的小米。将米下到锅里后煮上两三滚,到米七成熟时用笊篱捞出——“捞饭”大约即由此得名——放到箅子上。如果是用荻子棍缚成的箅子,米粒漏不下去;如果是铁箅子,则需铺上一层干净的笼布,以防米粒漏到锅里。然后再用文火蒸熟,箅子下面的米汤也熬好了,就可以开饭。米粒捞出后,通常是给里面拌些盐末和调和面,蒸出来即可食用。也有的人家另外漤些葱花或炒些臊子,拌入捞饭中。剩下的捞饭晾凉后还可以倒一点油炒来吃。捞饭多是早饭时吃,家庭主妇发现馍不够吃,而又来不及蒸新的,便用捞饭来补充。捞饭是干饭,比米汤耐饥,俗话说,“忙时吃干,闲时吃稀”,适宜于在农忙时食用。

蒸“捞饭”时如果火太大,锅里的米汤就会溢上来,把箅子上的米弄得粘乎乎地,不像干饭又不是米汤,当媳妇的脸上无光,说不定还会遭到阿家(合阳人对婆婆的俗称)的一顿数骂。在生活中,人们在干某件事时总要反复强调要如何如何,要注意哪些方面,但往往由于意想不到的原因,得到的却是另外的结果。每到这时,人们就会叹一口气说,紧说捞饭,汤都上来咧!也有时候就某件事反复向人叮咛时,对方显得有些不耐烦,会说:“你再甭说咧!我晓得!”说的人就会无限感慨地说:“甭嫌我絮絮叨叨,紧说捞饭,汤都上来了,还敢大意!”

赶紧把“策”拔了

农村人过去磨面用的是石碨子。石碨子是两扇,上面的一扇凿有两个碨眼,粮食就从这碨眼里漏下去,通过石碨扇的转动磨成面粉。为了控制粮食(开头是粮食,磨碎后把面罗过再搭上去的便是麸皮了)漏下的速度,便在碨眼里插进一些细竹棍(从竹扫帚上折下,比筷子细,却又比香股粗些),人们把这些细竹棍叫“策”(弄不清这个字该如何写,且以此代替,方言念cei)。碨眼里插的“策”多,挡住了粮食(或麸皮)下漏的通道,便下得慢;“策”插得少,速度自然加快,把“策”完全拔出,那就是最快的下漏速度。把磨面时插策和拔策的道理运用到日常生活中,当遇到某件事需要加快办理,甚至碰到那些说话啰啰嗦嗦的人,旁边的人就会催促道:“赶紧把‘策’拔了!”

打到的媳妇揉到的面

打到的媳妇揉到的面,这是旧日合阳农村流行很普遍的一句俗话。由于人们头脑中封建思想作怪,认为媳妇是自家掏钱买来的,“娶下的媳妇买下的马,任我骑来任我打”,同时认为女人是贱皮儿货,“三天不打,上房揭瓦”,而妇女们对此无休止的打骂则是逆来顺受,忍气吞声,顶大到娘家哭诉一番。实在受不了的,跳井上吊,了此一生。更为可悲的是,当“多年的媳妇熬成婆”后,同样容忍、怂恿甚至唆使儿子打媳妇。现如今在农村打媳妇的现象极少,但并没有绝迹,不然“家庭暴力”这个新名词就不会产生,保护妇女儿童权益中反对家庭暴力也就不会成为一项重要内容。对这个话题不多说,只说说在合阳民间饮食民俗中极为重要的揉面。

北方人的日常饭食主要是面食,但无论是蒸馍还是擀面,揉面都是关键的一环。蒸馍时先起酵面,酵面发好后掺入面粉和好便开始揉面。这是个力气活,一大块面要揉好并不容易,各家都有很大的起面盆,在盆里把面和好,切成块,放在案上一块一块地揉。妇女们把浑身的劲都集中在两条胳膊上,身子也随着揉面的动作上下左右运动。冬天天冷,面硬,揉时更得使劲。只有面揉好了,蒸出的馍才会表面光洁,形状好看,暄腾虚软,口感极佳,不然就可能成为扁平的柿饼,表面像麻子脸,不中看又不中吃。

做面条(包括麻食、馄饨等花样饭)时同样要把面揉到。在小盆里把面和好(关键在于掌握面粉和水的比例),然后反复地揉。过去的妇女手腕上都戴着银镯子,随着揉面的节奏撞击盆边,发出清脆的响声,奏出家庭的美满和谐曲。能干的妇女讲究面揉好后“三光”:面光、盆光、手光。只有把面揉到了,才能“擀成纸,切成线,下到锅里莲花转,挑到筷子上戏秋千”,吃到嘴里光滑筋道,越嚼越有味。相反地如果面揉不到,要么硬的擀不开,要么软的粘擀杖,下到锅里随了汤,甚至煮成一锅浆子。自家吃还可勉强凑合,碰到招呼客人,可就太丢面子,所以婆婆总是叮咛儿媳妇,“甭心慌,把面揉到!”

端上老碗说放心

放心的放,还有放下的放,在合阳方言中都读fō。“放心”,是老碗的又称。老碗又叫“大碗”、“大磬”、“磬磬”、“磬碗”、“钵钵”,都是因其硕大而得名。“碗比盆大”也是“关中百怪”之一。地处渭北高原的合阳,黄土厚重,民性淳朴,老碗在过去是各家必备之物。为何叫“放心”?昔日的合阳十年九旱,粮食老是歉收,三五年便有一个年馑,“借的吃,揭的还,跟上碌碡过个年”的民谣是穷苦人家日常生活的真实写照。即就是中等人家虽不至于吃了上顿没下顿,也是“糠菜半年粮”。早饭烧米汤,午饭擀面条,锅里的东西都有限,所以拿个老碗一下子舀满,肚子差不多也就吃饱了,不须跑第二次,心自然就放下了,因之便从用老碗盛饭所产生的实际效果出发,给它又起了个名字叫“放心”。仔细思之,这个名字在戏谑的成份之外,又含有庄稼人多少心酸!从春到冬,每天把太阳从东山背到西山,一个汗珠摔八瓣,临完还要为填饱肚子发愁。且不说碗里盛的内容是什么,只要吃饱,便可“放心”,昔日农民的生活是何等地悲惨!

在农村中,当有人对不涉及自己利益的事发表不着边际、不关痛痒的“高见”时,旁边人听得刺耳,便少不了奚落一句:“你那是端上老碗说放心哩!”

时代发展到今天,老碗已经变成了收藏品,在城里人的博古格子上常常会发现它的身影。在农村,端上老碗圪蹴在大槐树下吃饭的场景已永远消失,青年人嫌老碗其貌不扬,把它塞在墙角里,再也不愿派上用场,只有经历过粮食困难时期的老人,有时才会静静地仔细地品咂那把老碗叫成“放心”的岁月。

拾到篮篮里都是菜

农村里有的年轻人好高骛远,大钱挣不来,小钱又看不上,每当这时,巷院中好心的老年人总会善意地规劝他:“好娃哩,一镢挖不出个井,一口吃不成胖子,甭嫌挣的少,总比坐着强。拾到篮篮里都是菜,拾上个总比遗上个强!”

还有些乡间文人,把自己为别人撰写的对联留存下来,见到旁人写得好联,也一一抄下,用他们的话说,“拾到篮篮里都是菜”,日积月累,居然辑成了一大册。

这里说的“拾到篮篮里都是菜”,只是个比喻,来源于农村妇女的挖野菜。

合阳是传统的农业县,解放前的粮食产量一直不高,小麦亩产也就百十来斤,加上十年九旱,缺粮现象极为严重。“糠菜半年粮”,这里的“菜”即指野菜。每年春荒时节,天长活路重,有限的馍(绝大部分是杂粮馍)和面条先尽干重活的男人吃,妇女和孩子们则以各种野菜来填饱肚子。除了少数富裕人家,一般的家庭都是如此。从荠儿菜(俗称“地菜”)在返青的麦行子里露出头、苜蓿冒出嫩芽,妇女们便提着小笼笼在田野里游走了。白蒿芽、油勺儿、斜蒿、圪奴(蒲公英),小蒜、苦苣,沟里的藤花(紫藤的花苞)、树上的洋槐花、榆钱,只要能下口的,拾到篮篮里都是菜,回到家里再分别派上不同用场。地菜剁馅可以捏包子、包饺子;苜蓿芽是做菜糊糊(俗语所谓“黄鼠狼拉鸡娃”)的理想材料,掺少许面粉捏成菜疙瘩,上笼蒸熟,吃起来也不错;洋槐花、藤花、榆钱、白蒿芽等都可以用来蒸麦饭;圪奴清热败火,虽然有点苦味,但人们仍十分喜欢;小蒜则调上盐、辣椒和醋作为下饭菜,其味鲜美,俗话说,“二八月小蒜,香死老汉”。野菜帮助人们度过春荒,在穷人的生活中留下了永远难忘的记忆。

进入改革开放新时代,野菜作为不上化肥不施农药的纯天然绿色食品又重新被人们重视,尤其在旅游区“农家乐”的餐桌上大受青睐,一盘菜疙瘩的价位常常和一盘炒菜不相上下。在风和日丽的春天,农村妇女传承了千百年来挖野菜的风俗,不过如今已不是为了填饱肚子,而是为米面不缺的富足生活增添一些色彩。

光的跟鱼鱼子一样

鱼鱼,是合阳民间常见的饭食之一,俗称“鱼鱼子”,金水沟以西有的地方也叫“圪蚪子”,是因为鱼鱼外形极像涝池中的蝌蚪,而民间将蝌蚪俗称“圪蚪子”的缘故。

做鱼鱼的原料是粉面(过去是绿豆粉、扁豆粉,现在是红薯粉)、玉米面、糜子面,也有用麦面的。用麦面、玉米面、糜子面做鱼鱼时,先在大锅里的沸水中不断倒入面粉,再不停地用勺子搅动,待稀稠差不多时,用文火煮熟,即成“搅团”,是农村妇女特别喜欢的饭食。舀入碗中,倒上酸醋油辣子和成的醋水,便是人们戏称的“水围城”。把搅团趁热舀到漏鱼盆中,一人两手端盆,一人用勺子背使劲搅动,同时带一种向下压的力量,使之漏入凉水中冷却,即成鱼鱼。漏鱼盆是陶制的,口沿有两个对称的平耳,便于漏鱼鱼时两手端平。盆底整齐地钻着无数小拇指头粗的洞眼,搅团从洞眼中漏下,成了两头尖细中间粗圆的鱼鱼。吃鱼鱼一般都是吃凉的,调上盐、醋、油辣子,撒一撮葱花或韭菜花,有的人还加点蒜泥,清热败火,酷暑炎夏时节是极为理想的饭食。合阳靠黄河、靠金水的东南乡和南乡,春天有个“跳河节”,是妇女和孩子们春游的节日,与古代的上巳节颇有些类似。节前妇女们都要漏鱼鱼,祈祷当年庄稼丰收。

鱼鱼光滑爽口,用筷子拨拉到嘴边,稍一吸气便可咽入肚里,所以农村人说那些四方讨好、八面玲珑或躲奸溜滑,什么责任也不想担的人是“光的跟鱼鱼子一样”。

蒸馍省,烙馍费,疙瘩吃的卖了地

蒸馍,合阳人平时单称一个“馍”字,是合阳民间的主食,直至今天仍然如此。不光早饭与喝汤(晚饭在合阳称为“喝汤”)时以馍为主,即使中午饭(俗称“晌午饭”)吃的是面条,吃毕后也还要“压两口馍”。只要有馍吃,人们就感到满足了,所以过去在巷院里常常可以听到老人教训年轻人说,“一顿馍馍一顿面,你还嫌不滋润,还想到天上摘的吃星星呀!”合阳人到外地出差,感到最大的不方便就是吃饭时买不到馍,任你再说大米的营养丰富,他就是觉得吃了不顶饥,吃了好像没吃。有的人早上起来下地前,先从馍笼里抓一个“冽馍”,边走边吃。出门支差拉炭,最不能忘记的是要装上一布袋蒸馍。平日赶集上会,到外村看戏,怀里也少不了揣两个蒸馍。刚出锅的白虚软馍,夹上红油辣子,在合阳人眼里,那就是天底下最美的饭食了。有民谚曰:“白虚软馍夹辣子,一口一个月牙子”,大有给皇帝都不坐的满足感。

合阳人蒸馍用酵坨发面。酵坨用糜子面或玉米面做成,拍成圆饼状,晾干备用。用酵坨蒸出的馍有一种麦香味,口感极佳,掰一块馍含在嘴里慢慢咀嚼,那应该是一种享受,有不少人都喜欢这样品尝馍香,所以又有了一句俗语:“合阳一大怪,吃馍馍不就菜。”改革开放以来,城里人也晓得合阳的酵面馍好吃了,逢年过节总要设法从合阳弄些馍回去吃。有的人瞅准了这个商机,专门蒸制酵面馍,还特别仿照民间过喜事时的馄饨馍,给馍里包上盐、清油、芝麻、小茴香、椒叶,既好吃,又有圆满、浑全、幸福、吉祥的寓意,大受欢迎。馄饨馍在合阳饭店酒楼的餐桌上也是少不了的主食。

要蒸出好馍,对家庭主妇的厨艺也是一个严峻的考验。酵面大了,馍会发酸;酵面小了,馍发不好,蒸出来梆硬,农村人形容说“像脚后跟”;泛馍也是关键的一环,馍泛不好,外形不好看不说,还死磁,泛过了,又成为一扑踏,摆不到人前头。火功也十分要紧,火功不到,馍容易“麯心”,在夏天特别不耐放。馍在合阳民间饭食中占有极为重要的位置,所以人们夸赞某个好媳妇时总会说:“蒸的好馍,擀的好面。”

烙馍在合阳民间饭食中只是作为一种搭配偶尔见到,并不经常吃。只有在蒸馍吃完了,还来不及蒸新的,而地里的庄稼活又比较紧时,家庭主妇才会采取临时的应急措施,舀一瓢面烙成饼,以填饱家人的肚子。这种烙馍叫“死面饦饦”。当然还有用发面的,那就是为了给老人备一点零食或走亲戚时作为礼物。烙馍里放上油盐调和,慢火烙熟。

疙瘩,即“疙瘩汤”,用苜蓿、地菜、红白萝卜丝等拌上面,加水和成稠糊涂状,用筷子夹起,一疙瘩一疙瘩地放入滚水中,煮熟后调上盐醋辣子,即可食用。这种饭食做起来简单,节约时间,因之农忙时节不少人家的晌午饭便是疙瘩,一碗饭里面、汤、菜全有了,便当又实惠。

为什么要说“蒸馍省,烙馍费(合阳方言中读xi,系),疙瘩吃的卖了地”呢?蒸馍是平日每天都离不了的主食,可以说是最大限度地发挥了面粉的价值作用;而烙馍由于油香可口,不只吃饭时会多吃一半个,可能还会在不到饭时便顺手取出一个当零食,这在讲究俭省光荣传统的合阳人看来,不是整顿的吃饭便是一种浪费了。至于疙瘩汤,其制作程序便是一种速成法,不光可能抛撒点面粉,汤里剩的小面块也可能随汤一起倒掉,这自然是一种浪费,所以只可偶尔为之,如果长期如此,便会浪费粮食,以至接不上口,只有卖了地来度春荒了。

馍不吃总在笼里哩

在合阳民间,当某人应该得到的某件东西没有及时去取,旁人催促他时,此人便会说一句:“没事,馍不吃总在笼里哩,迟早都一样!”

馍,民间也称“蒸馍”、“馍馍”,是合阳人的主食。平时自己食用的叫“条条馍”,也有的地方称“麻糖馍”;招待客人的叫“圆馍”、“小馍”,还要点上红。在过去的合阳农村,差不多每家都有用来拾馍的“馍馍笼”。此处的拾,是收拾、拾掇的意思。馍是入口之物,所以馍馍笼必须保持洁净,就是拾馍这一项用途,不作他用。馍馍笼亦简称“馍笼”,用细竹篾编成,做工相对细致,样式也相对美观。农村人蒸馍过去用大锅,一次就蒸六、七箅子。出锅后晾凉,拾到垫着白袱子的馍馍笼里,上面再用袱子盖严,然后挂到房梁上。这样一来,既透气又保持一定湿度,馍既不会发霉亦不会干硬。家庭主妇做饭时卸下馍馍笼取出几个,仍将袱子盖严挂回原处。不吃的馍总在笼里,不会跑到别的地方去,因此合阳农村人就会用它来打比方了。

馍馍笼平时挂在小房里,从不抛头露面,但是也有在人前风光的时候。合阳有拜年和麦收后看忙罢的风俗,这是两个“小看老”的节日。结婚后女儿第一次回娘家和看忙罢的时候,当婆婆的总要请人蒸好又大又白的调和馍,且必须拿九个(俗称一碟子),这样平时走亲戚用的小竹笼便不能胜任了,必须改用馍馍笼,还要盖上红袱子。如果女方长辈多,带的调和馍数量大,有时还分装两个馍馍笼,用扁担挑着去。

农村人碰到那些手脚笨拙的娃娃,干活老干不到地方上甚至帮倒忙时,便会有些嗔怒地说一句:“这是个馍笼子!”意思是能吃不能干。

作者简介:史耀增,中共党员。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,中国傩戏学研究会会员,中国民俗学会理事,陕西省民俗学会副会长。作品代表:《走进古莘》、《合阳风情》、《合阳民间俗语里的民俗》、《和阳村柳条簸箕》等。先后被评选为“陕西省群众文化先进工作者”,“陕西省保护民族民间文化先进个人”,“渭南文化领军人物”。获“全国民间文学三套集成贡献奖”。所著《合阳风情》获“中国民间文艺山花奖·首届学术著作奖·优秀奖”。

文章转载来源合阳虹媒,版权归原作者所有,侵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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