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日谈北京卫视:七日谈,草根食堂
爱吃食堂的饭,也许家里的饭吃腻了。等跑汽车时,一到饭点,开车师傅就加油开快车。一到地方,食堂管理员早早就迎候在门前,满脸堆笑,递烟上茶,食堂伙计就开始从车厢里卸下由我们帮忙采购的东西。烟抽足茶喝好,饭就上来,锅油肉拌面,全是大号麻将牌大小的羊肉片,先勾欠放酱油放熟油,用手抓上几下入味,除了葱段蒜片之外没有任何辅料,什么木耳白菜,那全是充数的,货真价实还是这样炒。锅油肉拌面当时才六毛钱,给饭钱人家死活不要,一码归一码。收钱了又给我们包了一大包手抓肉。还叫食堂最俊的女服务员送过来,一口一个邮政师傅叫着,声音温柔甜美,比刚刚喝的冰糖茶还舒服。等几个月再跑回来,俊丫头嫁到昌吉州去了,不免心里有点失落。
记得职工培训,在某单位食堂搭伙,每到快开饭时我们叫单位工会干事早点结束她照本宣科式的讲课。吃饭不积极,思想有问题。我们总是比他们单位职工早五分钟在取饭口排队取饭,中午要是抓饭或者炒面,我们总是打的饭盒满满的,拿着饭盒,还故意撕块羊脖上的肉,在嘴里大口咀嚼一番,让排在后面那个单位职工又气又恨。过了几天,食堂贴出公示,外单位培训人员单设窗口取饭。我们排上队,迟迟不见取饭窗口打开,敲半天也没用。等打开了竟说有好几种肉菜没有了。我们把情况反映到单位教育科,添油加醋成份多点。因为单位已付过餐费和教室租金,可以理直气壮提出要求。食堂只好又让我们排在原来窗口,和他们职工一样。他们就是早来也没有我们早,我们上完两节课,就翘课了。食堂一边的球场打篮球,食堂大门一开,一拥而上。
跑火车时,我们跟餐车主任和厨师关系好。快件袋子人家想要,那就问地面局要上十几条又新又干净的,用废报纸一包送给人家。还不忘嘱咐别人,回家用去污粉,把上面字洗掉,少找麻烦。日勤饭即晚八点,单做抓饭一锅,鸡肉做的,但还是感谢人家。有时让我们帮厨,自己炒菜和面,感觉回家一样。每次碰上熟悉的班组,一顿胡侃瞎聊之后,自己动手,丰衣足食。吃饱饭不想家。有时把跑车也当成一种有趣的事来看待,这样你才不会烦。
首都师范大学(原北京师范学院)短暂学习。住宿是在校院內文革时修建的地下人防工事里,冬暖夏凉,和两个浙江金华人住一起,走廊尽头有洗澡间,浙江人不去,宁可在屋内用湿毛巾擦身,也不避人,就转个身子,不太讲究个人隐私。他们说的话我也听不懂,无法沟通,出门巧遇老乡,她也是和我一起培训的,可她熟悉这里,领我转悠,分手时约定第二天在食堂见面。等我早晨七点半去食堂,人家早就把早餐买好了,以后每天如此。学校食堂,午餐分平价和议价的。当然议价菜肉多油水大呀。她点议价,我不想让她掏钱,她马上说她们单位实报实销,我也就没再强求。她带我去她同学在北京百万庄附近的单位宿舍。她同学听说我能帮她带东西回家,表现得有点过于热情。拿出"北京红"招待我们,看天色太晚,把她的凤凰26自行车借给我。我喝得有点晕,听见后捎架上的她一直在说她同学,不好好找个对象,和单位一个结过婚小车司机厮混在一起,后面再说什么我也没听清。第二天她没有出现食堂,我也没有特别注意。等过了两天,问她同宿舍的,说她回家了家中有事。多少年过去,领着女儿从家属院旁边巷子走出去,看见她从一小区里走出来,她愣住了眯着眼,我叫出她的名字,她恢复常态。她早就住这里,从我家的阳台上可以看见她小区的大门。知道她生活挺好,我也很高兴。妻知道这件事,调侃我。什么事都没发生过,怎么会有过去和未来。只不过就约定过食堂见吗。这也算,顶多关系有些许暧昧而已。 记得有段话:"青春真好,经历的时候不懂事,懂事的时候已经只剩羡慕了!"#小雪节气,雪花飞飞,大地沉默#