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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后斩断情根的故事 故事她是伴君多年的皇后

人气:177 ℃/2024-02-16 16:42:03

本故事已由作者:浔三月,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,旗下关联账号“深夜有情”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,侵权必究。

1

我向神明许了三个愿望,第一个是我要长命百岁;第二个是李洵渊要长命百岁;第三个是我要和李洵渊一同白头。许这三个愿望时,李洵渊正在庆祝他打的一场胜仗。

我本只是个贫农家出身的姑娘,家人早在大楚与大陈几十年的对战中去世了,只留我一人在烽火燃烧的南方乐馆中跳舞。馆里的妈妈看中我,把我送去大楚的军队中做舞姬,缘分使然,在大楚一百一十八年,我十八岁时,我被李洵渊看上了,他大我两岁,那是也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。

那一年,距李洵渊入主京师还有三年,是大楚军队主势力仍盘踞在南方时,楚人还未正式入关,又逢南方百年一遇天降大雪,许多农民的作物都被冻死了,百姓贫困潦倒,流离失所,如此,我便被朝臣和百姓视为灾星、红颜祸水。

真是可笑了。

满朝文武都在抨击我时,就连百姓也反对我进李洵渊的东宫,只有他一人,轻轻揽着我的肩,告诉我“宁儿,不要怕”。

我只觉得,倘若李洵渊只要我一人,他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。

在雪灾过后不久,李洵渊趁着北方灾情更为严重,带兵一举拿下江北之地,可谓大捷,皇帝很看好他这位太子,他也高兴,喝了许多酒,我把他扶上榻,跪在蒲团之上,对着佛祖许愿。

可我托付终身的愿望落了空,他其实是有准太子妃,并非只要我一人。那位字待闺中的小姐名安瑾瑜,我曾见过她几面,是个可人儿,眉毛是标准江南美人的柳叶眉,嘴唇薄且呈樱桃红,一双鹿眼明亮又娇媚,肤如凝脂。我自以为论这些,我没有一点比不上她,可她会诗书、懂乐理、行止有耻,我才发现我与她终究是有云泥之别的。

她是身份高贵的大小姐,我只是乐馆出身的舞姬,一颦一笑都带着风尘味儿。

不过,我以为,李洵渊还是喜欢我多一些。

他虽一门心思扑在军事上,却还能抽出些时间来陪我一起去四处走走。

我犹记得那年雪后,石桥上被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白雪,行人踩过雪,便留下了又黑又脏的印记,他站在桥的那头,撑了一把白色的油纸伞,穿着玄色圆领袍,对我招手。

我绕过桥上熙攘的人群,把他抱了个满怀,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竹叶的香气,我问:“我们会一直像现在这般好吗?”

他握着我的手,轻轻点了头,我身处少女绮丽的梦里,幻想着哪一天与他一同登上京师的朱雀楼,做他唯一的意中人。

2

安瑾瑜封后那天,是大楚一百二十一年七月初七,正是宜嫁宜娶的大吉之日,又是七夕节。李洵渊成功攻入大陈王城,登基成为新帝,我眼睁睁看着他牵着安瑾瑜的手登上朱雀楼。

我在酒肆跳了一晚上的舞,才认识不过三月的酒肆老板娘阿莲陪我一同喝酒,她说:“韩将军成亲那日,我也是像你这样,你比我好,好歹还能喝醉,我啊无论如何都喝不醉。”

原来这世上不如意的事情一件接一件,众生无一逃得过。李洵渊答应我再寻个良辰吉日就娶我过门,封我为妃,我自知君令不可违,可是我已经没有那么想嫁给他了。

那天晚上我喝得烂醉,酒肆老板娘快要打烊时,我自觉地扶着门走了出去,看这王城之大,我竟不知去哪里。就是那一晚,我遇到了江霖,听说他刚参加完殿试,我与他喝酒诉衷肠至夜半,他扶着我一步一步走过长安街,走到我住的客栈。

次日清晨我醒来,头疼欲裂,却见他撑着脑袋坐在床边,眼睛闭着,睡得很安稳。

李洵渊忙于政事,我又没有个名分,他自然不会轻易出宫来看我,我便有机会同江霖游山玩水十天半个月。和他在一起的旅途中,我已知晓他有九分把握当状元,且也不是个省油的灯。

这样的人,日后是有用的。

世外桃源的桃花总是不分季节的开,我与他在临溪处,溪水伴着他抚琴的声音,我在纷纷落下的桃花瓣中起舞,水袖一扬,轻轻拂过他的脸。

一舞毕后,我微微喘息着,倚在他的身边:“你教我抚琴,可好?”那日我特地用了上好的胭脂,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儿来,不怕他不动心。

他把我的手按在琴弦上,手把手地教我弹,我问:“日后我进了皇宫,你我再也见不到了,该如何是好?”

“那我便去宫里寻你,你说可好?”

我的唇瓣似有似无地轻轻擦过他的脸颊,勾栏女子最擅做的事。

三月余,李洵渊身边的嬷嬷和内侍到客栈来寻我,要送我去府邸上妆,今日正午便可以行册封大礼了,临走前,我顺走了江霖的一个玉佩。

我想,我偷他玉佩的事情,他是知道的,也是纵容我这么去做的。

李洵渊封了我为妃,宫里人人称我为萧妃娘娘,我住进锦华宫,成为了他们口中“不好惹的主”。锦华宫的一切都奢华得叫我迷了眼,纵使李洵渊日后对我的喜欢被岁月消磨了,我在这宫里享尽富贵荣华也足以让我做梦都笑醒了。

我就是个爱财的俗人,爱恨于我,早在家破人亡时便如那大漠的楼兰一般消失无影了。

“娘娘,今日您大喜,皇后娘娘也应该来祝贺您才是啊。”我正当盛宠,身边伺候的宫女与我才初识,就忍不住要来巴结我了。

我斜卧在榻上,轻轻拢了拢从香肩滑落的锦被,一双玉足暴露在外,笑道:“她是妻,本宫是妾,自然要由本宫去拜见那位皇后。岁竹,来替本宫更衣。”

那个叫岁竹的宫女是李洵渊特地从一千个宫人中挑来贴身伺候我的,虽是个刚进宫的小丫头,但行事很是稳重,不过我倒不喜欢她这样稳重的人,反而是嚣张些的,更可入我眼。

“娘娘,依奴婢看,这条碧色梨花罗裙颇适合今日打扮,简单素净,不至于盖过了皇后娘娘的风头。”

我匆匆瞥了一眼她拿来的裙子,指着昨日册封时李洵渊赏我的桃红色对襟收腰振袖罗裙,裙尾绣了一只白色九尾狐,命岁竹替我拿来。她唯唯诺诺,拿也不是、不拿也不是,这般迟疑引我发笑:“你慌什么,裙上绣的是九尾狐,又不是凤凰。拿来便是,本宫自有分寸。”

我穿着这身裙子去,又别了珠翠满头,安瑾瑜看到我时,脸色十分难看。我微微屈了身子,行了个简单的礼,微笑说:“昨日臣妾封妃,各种赏赐礼品忙得臣妾晕头转向了,没来拜见姐姐,请姐姐恕罪。”

安瑾瑜一看就是那种家里保护得极好,没什么城府又不懂算计的人,又被从小的教习姑姑灌输了好些长幼尊卑的规矩,人虽是和善的,却总不免要端着几分架子。

她轻轻摆了摆手,赐我坐下,缓缓开口道:“你我一同入了后宫,便是姐妹了,往后定当相互扶持,我又怎会怪你?”

“姐姐如此说,妹妹一颗悬着的心便放下了。”从前在乐馆中,女人多了是非就多,阴阳怪气、表面一套背里一套的话说多了,就成了自然。

“听闻妹妹追随陛下从江南到京师,只是至今还未见上一面。今日科举殿试已出结果,明日榜上前三名就要来拜见陛下了,陛下这几日忙于朝政,要委屈你了。”安瑾瑜说话时,眼睛也像会说话似的,她那么真诚,我都不忍心再算计她。

只是第一句话,我怎么听,都觉得讽刺:“姐姐这话是说给自己听吧?早有耳闻姐姐在江南就已心悦陛下,可是真的?”岁竹在我身后清了清嗓子,可我偏要听安瑾瑜怎么回答我。

她秀眉微蹙,额上冒出了些汗,一双如玉的手轻捂着胸口,这大抵是所有小姐都有的通病,她的侍女翠菊匆匆对我行了个礼,扶着她家小姐对我道:“皇后娘娘身子不适,萧妃娘娘请回吧。”

从她口中得不到答案也无妨,我并不在意李洵渊和任何人的过往,不过是要给她个下马威罢了。

3

李洵渊召了我去朝阳殿,只是我去的不凑巧,那时正有本次科举考试的状元在参拜他。我站在大殿前,正值盛夏,日头有些灼人,岁竹喊了内侍再进去通报一声。

我在宫里可算是个跋扈之人,敢叫人打断了皇帝谈国事,还让李洵渊亲自来大殿前见我。屋外刺眼的阳光让他眯了眼,他捏了捏我的手,刮了一下我的鼻梁,无可奈何地笑道:“朕是实在拿你没办法了。”

我与那穿着大红罗袍,戴顶乌纱帽的状元郎一对视,他不留痕迹的一笑被我捕捉进了眼底。他道:“表妹?”

李洵渊也是一惊:“宁儿,你与他,可认识?”

“宁儿父母双亡,唯有个表哥亲戚了,许久未曾联系,表哥竟做了我朝的状元。”我悄悄看了江霖一眼,脸上笑容依旧。

“你表哥谈吐不凡,是个有思想和深度的人。”李洵渊对江霖不吝夸奖,他坐到龙椅之上,我攀着他的脖子,顺势跨到他腿上,斜躺进他怀中。

江霖不经意间微微皱眉,向李洵渊行了一礼:“微臣在京中府宅尚未安顿好,先告退了。”

他走后,李洵渊的脸色僵了,钳着我的下巴,眼里藏了一丝危险:“朕怎么不知道,你还有个表哥。”

“皇上不知道的事情可多着呢。怎么,皇上这是才迎娶了皇后娘娘,有了新欢弃旧爱,如此不信任臣妾了。”我手指在他胸口随意地画着图案,他一把抓住我的手,轻笑了笑:“朕不问了,再问你要多想,又要打翻醋坛子了。”

我倚着他心口,小声说:“臣妾哪是多想,不过是除了皇上的宠爱其他再无所求罢了,就这,你也要生气。”

“是朕冤枉你了,行不行?朕今后,不疑你了,好不好?”

“皇上肯向臣妾认错,那是臣妾莫大的福分了,哪有不原谅皇上的道理。”撒娇卖柔情什么的,我是最最在行。

李洵渊刚把我从他腿上抱下来,他身边那个咋咋呼呼的内侍就跑了进来,一惊一乍又满面喜色:“恭喜皇上,贺喜皇上,皇后娘娘有喜了!”

我嘲讽地玩弄着手上的护甲,看了一眼那个内侍,暗想:你这么激动做什么,怀的又不是你的孩子。

说到底啊,李洵渊始终是个皇帝,终归是没有办法只爱我一个人的,不过我一点都不遗憾,安瑾瑜有了孩子,李洵渊除了处理朝政,恐怕就是去凤仪宫看他的皇后,哪有时间管我,我便可以去找江霖了。

面上功夫还是要做的,我陪着李洵渊一同去看了安瑾瑜,她躺在病床上,脸色有些苍白。我虚伪地恭喜她,她反而真诚地感谢我,还把上好的桃花酒赠予我同喜。

若不是我野心太大,能做安瑾瑜的朋友也未尝不是好事。

趁着李洵渊安抚安瑾瑜的空当,我好好环视了凤仪宫的一切,卧室是椒房之宠的上等华贵,象征着她妻与嫡的高贵身份;大殿虽比不上我的锦华宫奢华,却有许多东西是锦华宫里不允许的,譬如横梁与高柱上雕刻着的龙凤呈祥、涂了红漆的梨花木桌边刻着的牡丹花。

如果有一天,我住进这个宫殿……

“现如今后宫之中只有你我二人,能和睦相处是最好,你放心,我不嫉妒你的恩宠,也求你别伤害我的孩子。”李洵渊刚走,安瑾瑜把一干宫人都赶了出去,面色凝重地如是说道。

兴许是出自女子为母则刚的天性,安瑾瑜的态度比之前要强硬许多。

我替她捻了捻被子,手指划过那套李洵渊命太医精心挑选的药用锦被,微笑道:“我并没有什么野心,从战乱之中逃过一劫,留下了一条命,求的只有安稳,我要的也不过是李洵渊对我的恩宠罢了。至于孩子,我若盛宠不断,也是会有的,必不会去害你。”

她放心地点点头,握住了我的手:“谢谢你。”

从凤仪宫中出来,日头照得我有些恍惚。刚才安瑾瑜那么卑微地乞求着我,我有那么一瞬间的动容,可动容过后,我也要为我的未来想想,侧妃与妾,终究是上不了台面的,我要让后人记住我,哪怕是遗臭万年的那种。

我骨子里,就是这样坏的。

4

李洵渊允许江霖到锦华宫来看我,原因是我与我的“表哥”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,叙叙兄妹情是极重要的。

江霖穿得极素净,并不像个高官状元郎,倒也是低调的,我坐下来由岁竹为我画眉,江霖站在我身后,手轻轻搭在我肩上,岁竹的表情有些尴尬。

我捏了捏岁竹还带着冻疮疤痕的手,轻声细语道:“你只当什么都没看见,什么也听不见,本宫会保你和你家人平安的。本宫知道,你父母除了你一个女儿,还有两个儿子对吧?你哥哥在官府当差,前些日子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罪……”

我看了她一眼,她诚惶诚恐地跪下来,身子忍不住地颤抖:“娘娘放心,奴婢什么也没听见,什么也没看到。”

我使了个眼色,她二话不说就低着头退下了。

“她是个机灵的。”江霖凑近我的耳朵,气息喷洒在我耳际,有些灼人。我嗔笑着推了他一把,道:“我要的东西你可给我带来了?”

“我办事,你还不放心?”他从袖口掏出一包药来,只有一个小纸包而已,份量并不重,“阿莲配来的,里面是五味子、三棱、文术、归尾、葶苈各等分,人参少许,都是补物,不会引人怀疑,又对母体有损。日后太医院里也易得。”

我把药包藏进袖口,他的手从我的脸颊游荡到脖颈处,我抓住他的手,警告地看向他:“青天白日,你是命都不要了。”

“那你拿什么来报答我?”

“我知道你才华横溢,一定不满意现在的位置,只是朝廷上裙带相连的,你不一定有机会。”我把他的手从我的肩上拨下来,“南方饥荒,我会举荐你,等你立了功,还怕没有机会晋升吗?”

他勾了勾嘴角,发出了一声轻笑,甩甩袖子转身背对着我:“萧妃,你的手伸的可够长的。”

“你我早就说好,你助我登上皇后之位,我帮你登上右相之位。现如今你若要反悔,本宫不介意与你两败俱伤。你我是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”

江霖转身,单手撑着桌子,轻轻抬起我的下巴,眸间多了一丝冷色:“我可舍不得。”

我装作与他相安无事的样子送他出了宫门,岁竹已经恢复了平静,向我禀道:“方才皇上身边的洪总管来过了,请娘娘准备着,晚上去朝阳殿侍寝。奴婢说娘娘去御花园赏花了,等娘娘回来便回禀。”

我还未开口,她又紧接着道:“洪总管此番是特地来锦华宫的,直接回朝阳殿复命,奴婢看过了,从锦华宫到朝阳殿绝不会经过御花园,娘娘请放心。”

“你很谨慎,本宫会记着的。”

晚间的朝阳殿烛光有些暗了,我穿着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,没了华贵首饰的青丝如瀑垂于腰间。李洵渊坐在桌前看折子,我坐在他对面,打开桌上的青铜金蟾香炉,把制好的安神香点燃,任这青烟飘上琉璃穹顶。

我盯着他的脸看,他生得极好看,眉是剑眉,据说是同先皇的眉形一样的;睫毛长长的,眼睛翳于睫毛影下;鼻子英挺;唇是薄唇。

薄唇人,亦是薄情人。

我与他相对无言,确是温柔之至。我以为,若我身世清白,生在个富贵家庭,对他的真心,比现在一定多了不止一星半点。

李洵渊见我一直瞧着他,放下了手中的折子,刮了刮我的鼻子,笑问:“为何一直盯着朕看?”

“自从皇后有孕,皇上有……”我故意掰着手指头要与他游戏,“好多日没来看过我了。”

他起身来,打横把我抱起,轻吻我额心画上的花钿:“朕亦想着你,只是南方饥荒烦的朕头疼,朝廷官员各司其职,无人主动请缨南下。朕今日好不容易得了空,就召了你来。”

“臣妾是后宫女子,国家大事可不要同臣妾讲。免得朝臣骂臣妾是红颜祸水、妖言惑众。臣妾自己倒没什么的,只是污了皇上清白的名声。”

他冰凉的唇吻上我,在我耳边道:“朕与你一起,便从未想过什么清白。朕许你议政。”

“臣妾拙见,皇上听了忘了便好。”我手勾上他的脖子,道,“今年科举选拔的人才不少皇上何不让他们试一试,臣妾看,探花的周士郎就不错。”

他明显愣了一会,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寻常模样。我知道他是要试探我,换作谁突然多出个状元表哥来,都会生疑的。

5

江霖被派去江南的那两个月,李洵渊不是把自己关在朝阳殿里看折子,就是一个人写字抚琴,难得召我去侍寝。

他对琴倒是钟爱至极的。

我时常待在安瑾瑜的凤仪宫里,吃着皇后独有的小厨房里各式各样的糕点,也亲手为她做些羹汤。

那些羹汤里,无疑都加了滑胎药,只不过,安瑾瑜是不会知道的。

我坐在凤仪宫的贵妃榻上,一针一线绣着孩童用的肚兜和小衣服,突然憧憬起自己的孩子来。安瑾瑜同我笑:“你得盛宠,有无孩子只是迟早的事情。”

“姐姐听说了吗?还有六日就要选秀了,今年参选的各家小姐,个个都美的很。”

她温润地笑笑,点了点我的额头:“你可是吃醋了?”

“怎么会,我出身风尘,连她们头发丝都不如,又怎么配吃醋。倒是姐姐你,竟一点醋都不吃吗?”

安瑾瑜被我说得鼻子一酸,眼眶红了,她把绣盘放下来,握着我的手苦笑:“我有什么好吃醋,心上是空的,有什么醋可以吃?他人只见我风光,却不知我被锁在这宫墙之中彻夜难眠。也要感谢陛下,没有忌惮我父亲权势之大,赐我避子汤和滑胎药。”

我只知道安右相在朝中地位摇摇欲坠,安瑾瑜不懂,李洵渊自然是不必忌惮的。

我忙把手从她手中抽了出来,匆忙找了个理由离开凤仪宫,我怕再听下去,我就要心软了,可我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,她的孩子生下来也多半是个死胎。

皇后有孕,无法参加选秀,便替她去了。犹记得那日春光好,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豆蔻少女等着被选中,全家就如鸡犬升天了。

李洵渊并不是好美色之人,可谓是一清心寡欲帝王,看了几轮都没有见到让他眼前一亮的姑娘,有一个打扮还算素净端庄的姑娘,他便伸手指了指,连后面所有人都不看了。

李洵渊揽着我的腰,道:“麻烦宁儿替朕把把关了。”

说是把关,不过是教那个新人规矩罢了。佳人姓宋名缨,被封为婕妤,并无赐号,她坐在下座,双手捏着衣裙不敢抬头看我,兴许是我心狠手辣的名声被人传到宫外去了,她见我就怕。

我撑着脑袋,眼睛闭上,任婢女在我身后锤着肩,我问宋缨:“妹妹会什么?”

“回娘娘的话,臣妾会的不多,只会抚琴罢了。”她说话倒是稳重,声音也悦耳,听到“抚琴”,我眼睛便睁开了,静静看了她一会儿,嘲讽地轻笑:“会抚琴好啊,你是个沉静女子,皇上会喜欢。”

“臣妾不求皇上喜欢,只求一辈子安稳。”

这话不过是用来迷惑敌人的,我是不会信的,毕竟我也这样讲过,可身处后宫之中,前朝前前朝,又有几个女人一生安稳了。活到最后的,到底还是有些手段的。

6

我不信宋缨是对的,我正做着糕点要给李洵渊送去,岁竹来报,说李洵渊抱着宋缨一路送她到了长宁殿。

我依旧波澜不惊地揉着手里的面团,同岁竹笑道:“她的手段谈不上多高级,不过是把皇上当作了周郎,弹曲误换来周郎顾罢了,李洵渊确实需要一个和他志趣相投的人。”

“娘娘就不紧张吗?倘若宋婕妤得了盛宠……”岁竹跟在我身边久了,染了些我不好的争宠习惯,其实我可怜她,宫女满二十五岁就可出宫去了,她到时候心上干干净净地出去是最好,跟着我,着实委屈她了。

我手上糊了面粉,撩了撩她额前的碎发,笑道:“本宫在,她能有几分得意?”

春光与青春都是无限好,宋缨若是犯到我头上,就不再会那么好了。我给安瑾瑜下的药已经停了许久,又给她熬补药补身体,只是先前的药物残留在她体内,能保她足月诞下健康的龙胎,却不能保证她生产时的顺利。

我还在补偿我的罪过,却听御花园传来了不好的消息——安瑾瑜踩着鹅卵石滑倒了。我看着她倒在地上,身下一摊血,冲着宫女喊:“愣着做什么!还不快去请太医!”

安瑾瑜身边,是浑身战栗的宋缨,她站的方向若是要推安瑾瑜,并不是什么难事,地上哪有什么鹅卵石。

我甩了一耳光给宋缨:“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心里打了什么算盘!在本宫眼皮子底下做下作的勾当,以为本宫眼里容得沙子?!”

对安瑾瑜,我最后还是心软了。

可她的孩子终究没有保住。这年春末发生了很多事:安瑾瑜没了孩子,身子又虚,心结也难解开;宋缨得了李洵渊的庇护,又发现有孕了,升为妃与我同位;而我因为那一耳光,也被李洵渊打了一耳光倒地,他说:“朕的人你也敢碰!”;江霖解决了南方的饥荒,又揭发了安右相的罪行,一跃成为右相。

他托人写信给我,问我是否安好,他说他会救我,会助我登上后位,我看这封信时正在凤仪宫,我好像没那么想当皇后了,倘若安瑾瑜平安成了太后,我做太妃,也很好。

第二年初春宫宴那晚,我对坐在李洵渊边上的宋缨耳语:“是本宫轻敌了。”李洵渊怀着对安瑾瑜的歉意,说这晚要去凤仪宫留宿,安瑾瑜笑着推脱:“臣妾身子不好,恐怕不能侍寝,陛下不如去看看萧妃妹妹。”

李洵渊看着我的眼神依旧不太友善,可终究还是来了锦华宫。我穿着初次见他时穿的朱砂色舞衣,把自己灌醉了,在锦华宫殿前的花园里起舞。

李洵渊到底还是心软了。

可是后半夜,长宁殿的宫女敲响了锦华宫的大门,李洵渊就被唤走了。宫女说宋缨被害早产了,长宁殿里是宋缨撕心裂肺的喊声;殿外是李洵渊对着病怏怏的安瑾瑜怒吼:“宸妃和龙胎若是有个三长两短,朕要你拿命赔!”

她是伴君多年的皇后,刚入宫的新人小产,皇上“你拿命赔”。

我震惊地看着安瑾瑜,想到宫宴上她的笑话后前言不搭后语的话:“阿宁,你想当皇后吗?”

“阿宁,你帮我报仇啊。”

“阿宁,我还是想自己报仇。”

凭什么啊,凭什么他和宋缨只见了一面就痴心不改、至死不渝了,凭什么他要这么护着她。

后来我想,大抵是因为李洵渊从来没爱过别人,宋缨是他第一个用心爱的人,必要成为他心头白月光、额上朱砂痣了。

我呢,他好像从来没爱过我,幸而,我也只是短暂地爱了他一下。

7

江霖和部分朝臣一同上奏,立我为继后,我终于当上了皇后,住进凤仪宫,可我不开心,我有些想念安瑾瑜,江霖这人,也是真的对我好吧。

我被太医验出有孕了,李洵渊亲自前来,赐了我一碗滑胎药,一定要亲眼看着我喝下去。

“李洵渊,”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叫他,有些大胆,“你就这么狠心,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?!”

“你与你那表哥,究竟什么关系,不要为我李家蒙了羞!”自从宋缨死后,李洵渊的身子每况愈下,也越发讨厌我。

我道:“这世间人千万般,厌我恨我者不在少数,人人皆可骂我是祸国之妖,唯独你不行!我的种种,皆是你一手造成!”

他总是接很多女人进宫,那些女人,不外乎是眉眼像宋缨、哭起来像宋缨、声音像宋缨、背影像宋缨,明明是被人做了替身可那些不知真相的女人依旧沾沾自喜。

我当着他的面饮下滑胎药,自求在凤仪宫中思过一整年。待他走后,我扣着喉咙,也要把汤药呕出来。

皇子出生的时候,李洵渊虽气我骗他,还是黑着脸来看了一眼,后来他就一病不起。

我害的。

皇帝驾崩后我和江霖伪造圣旨,助我儿子登上皇位。江霖把假死药送进宫里,我终于还了自由身。

都说京城右相夫人奇丑无比,右相却对她矢志不渝,事实上,无一人见过右相夫人。

我死正是八十岁,死时我才意识到,我夙愿早已了却,不过是痴心不改,心有不甘罢了。

他最后会成为功高盖世的太祖皇帝,无论安瑾瑜还是宋缨,都算是嫡皇后,而我什么都不是。

最后我的三个愿望竟一个都没实现,你看这人间,多荒唐。(作品名:《东宫侧妃:妖妃有三愿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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